衛薔的手指一動,此物她曾見過,在顧予歌的信上。
「這是……顧予歌所說的燧發槍?」
「正是。」李道士斜穿著道士袍,頭上歪歪一個髻,「按照顧師信上說是在撞針的鉗口上夾燧石,以彈簧之力將燧石打在火門上冒火,引然火藥,之前請元帥來元帥去了長安,恰好冶煉所又出了新鋼,又來了阿笑對構造精研了一番,這我們便又將此物改了一下,這擊砧被阿笑一改,比之前還好用數倍。」
說話時李道士指向了一名身材圓潤的年輕女子,她靦腆一笑,臉上還有酒窩,也難怪叫阿笑。
衛薔半晌說不出話來,竟然是此物,難怪她要雲州軍械所將東西送到長安他們也不肯,只等自己來看。
「有了這個燧發槍我們還能繼續往前走,更好的火藥,更好的鋼,那顧師說的旋轉式閉鎖待我等研究出來,更好的東西也能給元帥。」
「這已很好。」衛薔看著手中之物,只覺喉頭乾澀。
顧予歌或者說阿茵所描繪的神奇之物,借著這些人的手,終於現身人間。
快步走到屋外,正是一片荒山,衛薔扣動扳機,只聽一聲響,一顆子彈鑽入了樹幹。
「一次一發,有些慢,我們算過,尋常士兵搭弓射箭和填彈差不多,這槍管裡有顧師說的膛線,只是磨損的厲害,我們在試更耐磨的鋼材,若有突破,此物便可上戰場了。」
李道士在一旁嘮叨,為了做這個,他們這許多日子可是什麼都停下了。
「對了,元帥,我們順便還做了這個。」
李道士從袖中掏出一個小鋁盒,只見他開啟盒蓋使勁一撥弄上面的鐵輪,一道火從白色的棉線頭上冒了出來。
「這是用燧石和火油做的點火器,比火摺子好用。」
衛薔接過那點火器,開啟、點燃、關上、熄滅……如是幾次,她抬頭看著李道士:
「還有麼?」
李道士眨眨眼:「元帥,您可別為難我這老道了。」
說完,他從懷裡又掏出一張紙:「我們又順便研究了一下這火炮,燧發火炮可比從前的好用,只是成品還沒做出來,都怪麟州軍械所的老王拖累了我們。」
衛薔看了看圖紙,又看向李道士:
「還有麼?」
李道士傻了。
「元帥啊!我們只一年光景便做出這些,還不夠嗎?」
可衛薔還看著他。
李道士只能又從懷裡掏出一張圖:「也是運氣,那點火器好玩兒,把指折成半面蒲扇的形狀放在上面紙會轉起來,我便想出了這東西,實在沒了,這個東西還未必能成,也是老王搞得那蒸汽機有意思,我就想想這麼做成不成,要做還得老王。」
衛薔接過來看了看,只見一個蒸汽機的出氣口並非在前面,而是在側面,一根短棍焊在蒸汽機上,另一頭是一些歪著的扇葉。
「從前一兩年未必做出一個,如今是越來越快,路子走順了一個燧石就能做出幾樣東西,元帥,多給我們些人和錢,再過一年,說不定那顧氨我們也能做出來。」
「給給給。」衛薔連連點頭,恰如小雞啄米,「今年開會我必提此事,給你找學生,再每年多給你十萬貫。」
這是直接翻了好幾倍呀,李道士兩眼發光,比點火器裡冒出來的火還亮。
三月,刺史大會。
四月,北疆第二次科舉,檀州州學伍晴娘教出了二十二名進士,其中更有王飽兒做了北疆第二名狀元,也是第一個北疆自己培養出來的狀元,另有四個算學滿分,可謂是居北疆州學之首,麟州女子州學葉諧兒教出二十名進士,其中有科舉第三名衛雨歌,各科前十共有九個,可謂是緊隨其後,前一年從中原各處來投北疆的女子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