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衛薔同走了這多日,雖然有時是對她敬畏至極,可更多時候這些進士們都覺得衛薔是個極為疏闊爽朗之人,不僅是極好的北疆之主,也是個能與之深交的熱情之人,像此刻,就有人笑著說:
「元帥您可千萬動作快些,趁著我們還走得動,我們還想去更遠之處一展拳腳呢!」
「好!」衛薔笑著說,「我儘快,可想要我快,也要各位在各自之職上同心協力。」
說完,她對著近百進士彎腰行了一禮。
一眾進士們也紛紛回禮。
「元帥放心,我等北疆之人,考了北疆的科舉做了北疆的官,一條命,一顆心,都是北疆的。」
「好,那我便替北疆收下各位的心了。」
衛薔揚了揚手中的名冊:「我們且看看,各位的心,未來三年得放在哪裡。」
這些進士要去的地方除了北疆餘下的州縣,更多的還是要去北疆民政八部的總部,算學是稀缺人才,每個算學科進士給起來都是精打細算,詩文科長於公文行文,哪裡都想要,策論科就不必說了,自隋唐以來策論一科就是科舉選官的重中之重,至於律令科,各州想要,可各州之外,還有一個龐然大物,就是監察司總司,柳新絮此次也有失察之過,要自省寫自檢書,可監察司與魚腸部、勝邪部素來不分家,除了越霓裳之外還有一個祁齊正好在雲州就近幫著要人。
衛薔要考慮勝州豐州缺人,要考慮監察司的整改和雲州監察司的重建,要考慮府州修路,朔州安民,麟州新建的軍械所,還有銀州的戰備,增增減減無數次的名單被讀得差不多,北疆這一百多進士也都分了個差不多。
比如餘三娘,就如願留在了雲州給杜明辛當副手。
只剩了各科前幾名還大多沒有去處。
喝了一口水,衛薔彷彿不是故意吊人胃口,見大家都眼巴巴看著,她又翻過了一頁。
「北疆房雲卿,算學並列科首,詩文科第二名,策論科第二名,總科第六名,領幽州女子州學博士一職,先往北疆教部總部。」
這是房雲卿所求的結果,她笑著和崔瑤對視了一眼,如男子般行了一個直手禮,大聲道:「卑職領命!」
衛薔看著她,笑著說:「房博士,幽州、新州、檀州、平州四地女子的前路,我便託付與你了!」
「元帥放心!我必竭盡所能!」
房雲卿笑容燦爛。
「檀州左未,律令科首,算學科並列科首,策論科第七,總科第五,領監察司總司司務一職,往北疆監察司總司效命。」
人群中,一個穿著竹青色布裙的女子行了一禮:「卑職領命。」
衛薔也對她笑了笑:「左司務,我先與你道一聲辛苦。」
左未本就是監察司總司的監察,做起事來別說刺史,連總司柳新絮的面子也不給,平素也為人孤高,少與人親近,此番一鳴驚人,自然會得到重用。
衛薔正是看中了她的長處,打算讓她去總領巡察使,清查各處監察司事務。
「麟州楚平疆,律令科第三名,詩文科第三名,總科第四名,任勝州建部管事,往勝州效命。」
楚平疆笑嘻嘻地說:「元帥放心!交給我,我定能辦得妥妥噹噹。」
雖然說是勝州建部管事確實出了紕漏,可楚平疆竟然直接成了一州部司之首,著實比剛剛奉旨籌辦州學的房雲卿還令人驚詫,人們竊竊私語,又很快安靜下來,因為最後剩下的三個人,就是今科的前三了。
「北疆崔瑤,算學並列科首,律令科第五名,詩文科第五名,策論科第六名,總科第三名,任麟州女子州學博士,總領麟州學政,著令與薊州州學博士伍晴娘主管雲州大學堂創辦一事,各州州學、北疆教部協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