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衛兵笑著說:「你要是想投奔北疆自然也可以,可是得找人作保。想來您要來北疆,自然是有親朋在此的,不然又哪裡知道我們北疆的好處?不如您記下一個訪友,待那人為您作保,您再在北疆住下?」
女人搖了搖頭,面對穿甲執槍的甲兵,她既不笑,也不怕,只面無表情地說:
「我沒有親朋在北疆。」
沒有親朋,一個女人怎麼會獨自駕車來北疆?
幾個兵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又說道:「娘子,若是無人作保,又無親朋,您為何來北疆啊?」
女子抬頭看看他們,反問道:「你們北疆,不是女子可以為官?」
轉身掀開自己的車簾,露出了裡面整整齊齊擺列的書籍。
「我名為元婦德,齊州人士,我是來出仕為官的。」
她是這般說的。
第118章 科舉 「自然是男女同科,男女同考,怎……
上元節過後,伴隨著一聲黃河中冰塊碎裂的巨響,同光八年的春天好像就要來了。
沒有等到繼續南下的指令,定遠軍湛盧與巨闕兩部還分別駐紮在晉州與絳州。
位於陝州對岸的叛軍與金吾衛上將軍趙源嗣和護國節度程珂再次交戰於河東,卻再次遇阻,叛軍主帥韓復鑾失了兩個弟弟,一度想要北上絳州為親弟報仇,卻最終未成行,隨著春風一起,他又想先攻下西邊的河中府,陳家三千部曲與鎮國節度使聯手退敵。
就在這般情境之下,西北,定遠軍的衛字旗依然可以暢通於叛軍的層層佈防之間。
這般怪異景象連承擔護送之責的定遠軍泰阿部的兵士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難道那個自稱雍王的韓重山就這般不在乎?區區殺子之仇,他不想與我們報嗎?」
「叛軍在南邊已經左右支絀,咱們元帥一日不下令打他們的老巢,那就是他們的運氣了。」
衛薔在正月的最後幾天打算做一件事,這事在她看來是小事,在旁人看來,卻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事有多大?大到讓雲州刺史賀詠歸、勝州代刺史竇豐連夜騎馬跑到了麟州,還請出了韋衍等幾位已經不管事的老謀士。
此時一群人坐在麟州州府衙門的後堂內,苦口婆心,希望衛薔能改了主意。
「元帥,北疆公然科舉取士實在是……如今我們定遠軍正南下作戰,您此時動作,只怕朝中物議紛紛,各位刺史也要參奏一番。」
說話的是雲州刺史賀詠歸,他原本是雲州定襄縣令,蠻族打來之後他率城中百姓力戰數日,城破後那群蠻人將他懸在定襄縣城的城牆上足足十日不吃不喝,他卻未死,恰好一日風沙大作,卷斷了綁他的繩子,他逃跑時掉進了桑乾河裡,順河而下,被漢民所救,才得以逃出生天。
當年衛薔聽說了他的遭遇告訴了顧予歌,顧予歌還說他不應該叫賀詠歸,應該叫賀錦鯉。
後來不知不覺,賀錦鯉的名字反而響亮起來。
賀詠歸給衛薔做過謀事,管過營帳,若說才華,北疆驚才絕艷者多不勝數,他並非其中如何突出之人,被夠選為北疆最大一州的州官,他靠的是謹慎實幹令行禁止。
也正是因為謹慎,他反對衛薔在整個北疆搞科舉。
「暫時就像從前一樣做州試,再由各州府選拔官吏……」
麟州刺史葉嫵兒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覺得是應該整個北疆選人才了,如今北疆到處都缺人,麟州最早的童學辦了十三年了,當初最早入學的現在也已經年近三十,到現在一年也不過供出一千多童學生,從州學出來多是從吏做起,很多童學生的家人更想他們記個帳、算個錢能餬口便好,若是北疆開了科舉,讓百姓看見一條明路,想來他們更願意鞭策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