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營州就在各族手中被爭搶,原本在這裡沒有隨著平盧軍內遷的漢人已經繁衍了很多代,有些連漢話都未必說得清楚,更不用說寫字了,在這些人的心裡,定遠軍本是外來者。
長安變亂被擄來營州的漢人離鄉背井,受制於蠻人,如劉懷那般踩著別人的鮮血往上爬的也太多了,剩下的,有很多也未必對定遠軍有善意。
百多年來,蠻人管理營州漢人以三六九等之法,有幾分才學的漢人願意依附於蠻族,還能改成蠻族姓氏,反過來似乎成了蠻族之人,甚至有了自己的帳篷和牛馬,此為第一等。
其次是與蠻族通婚的漢人,也能在柳城附近獲得土地,此為第二等。
也有漢人成為蠻族貴族的家僕,替蠻人打理農田或商鋪,此為第三等。
第四等就是楚元秀那種,有些一技之長,為蠻人做事,勉強混個飽腹。
第五等就是漢奴。
在這等級之下,漢人想要讓自己過得好,就只能拋了自己昔日所學的禮義廉恥,一步一步往上爬。
而一旦爬上去……他們又哪裡還算得上是漢人呢?
也正因如此,營州很多漢人以依附蠻族為榮,拜著蠻族的薩滿,唱著蠻族的歌,他們看待蠻族,有些像中原百姓看待世家大族。
這些日子,定遠軍的官兵如往常一樣幫著當地百姓搶種冬麥,很多時候卻沒有得到在北疆時的那般愛戴親暱,而是冷漠、防備,甚至仇恨,正是因為那些百姓已經將自己當了蠻族一夥,以為定遠軍要搶走他們的土地。
可在定遠軍眼裡,這些百姓是他們要一同經營營州的骨肉親人,與北疆百姓並無不同。
「這就是元帥說的百姓根基不同。」陳窈兒疲憊地揉了揉臉,她今年才二十四,作為一個州官,如果離開北疆之地,整個天下絕難找出比她更小的了,來營州之前元帥說她要仗著自己年輕來尋找新的治州之法,她自以為自己懂了,來了才發現情況比自己想像的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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