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綁去刑部說這是定遠軍魚腸部在朝中找出的南吳奸細吧?
那第一個要被圍攻的就是衛薔這個定遠軍主帥了。
衛薔看看衛燕歌的表情,笑了:「我自然能找人出手處置。」
面上在笑,衛薔在心中嘆了一聲。
先帝去後,那每年大張旗鼓送去北疆的五萬貫軍費便沒了,朝中自然有人為省了這一筆而歡欣,可多年沒有錢糧支應,朝廷在北疆早已民心盡失,這是先帝所懼之事,當今聖人卻不懂。
雖然,這也是她與人謀劃多年而得成之事……可若大梁朝堂上沒有黨同伐異至此,兩代聖人多上兩分仁君之心,也不會有今日之果。
她轉頭看向窗外,院中的樹枝繁葉茂,樹影揉碎了天光,
「對了,明日,光祿寺卿於崇家中飲宴,他請我去,多是為了在豐州多安插些人手,你與我同去。」
「是。」
衛薔突然有些得意,她拍了拍衛燕歌的肩膀,笑著問:
「我昨夜已讓清歌去庫房找了一圈,找了一條羅裙與你眼睛顏色相同,明日你就穿它,可好?」
衛燕歌怔了一下,才回答道:
「是。」
第31章 竟是 「不是扮作,我從未說過自己是男……
時進五月,牡丹盛花期已過,天也熱了起來,於崇還是借著賞花的名目開了宴,不過這次他並非是請人看自家的牡丹,而是高價從南吳買來的兩盆蘭花。
既然是賞蘭,自然不能如賞牡丹一般富貴招搖,要的是清淡雅緻,紅綢紫絹之類一概不用,於崇也頗有些想法,將宴設在水廊之上,池中荷葉自然成景,再以藕色的綃包裹廊柱,清風一過,從屋簷垂下的綃紗就如輕煙一般浮動而起。
再讓婢女一概換上素衣木屐,行走於水廊之上,一池碧綠相映,別有一番雅緻韻味。
坐在主位上,於崇看著內外美輪美奐的佈置,心中卻並無得意之情。
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曾發誓,若是再請那衛臻來他於府飲宴,他就不姓於。
好在此事並無旁人知道,不然他少不得借了自家堂弟的園子來宴請定遠公,畢竟是關通商之事,臉面可以不要,金餅總得握在手中。
如此想著,他看了看面前。
此次他請的人也比平時少了許多,此乃他有意為之,今日他所求的不再是在世家中一呼百應的威風,而是實實在在的談錢說利,在座自然多是利益相關之人。
除了他身為諫議大夫的堂弟之外,禮部侍郎鄭裘自然是要請的,此外還有佔了地利之便的幷州陸家,不僅佔了地利還私營鐵礦家資豐厚的綏州韓家,與於家世代聯絡有親的齊州呂氏,如此一算,兩京十三世家中也不過請了四家。
裴道真於崇自然是想請的,畢竟他身為吏部侍郎,又被指派了豐州督府的副都督,不管世家想在邊市中做些什麼,他已然是繞不開的人物。可惜,他自從那次在定遠公府大鬧一場之後便非公事不肯出門,更別說見那定遠公衛臻了。
十三世家之外的人,有些財力的自然是各有打算各自抱團,沒有門路只能來於府宴上見一見定遠公的,於崇也沒放在心上。
「於大卿尋來這兩株蘭花實在是生得極妙,亭亭玉立,飄逸如仙,實在是世間難尋的珍品。」
裴道真不在,鄭裘便坐在了於崇左下的位置,將離定遠公更近的位置讓給了於岌,不愛牡丹之後,他也覺得蘭花極好,清淡雅緻,絕不會讓人想起衛臻那等粗野好武的人物。
於崇對自己這兩盆蘭花也甚為滿意,看了兩眼,他說道:
「今日無論定遠公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也不過是給我等一些下馬威罷了,反過來想,若不是要與我們共謀,她也不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