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到他肩膀。
很奇怪, 只是一句話,甚至只是短短三個字,瞬間讓她虛浮著的心著了地。
在來清挽鎮之前, 她一直都是特別有安全感的人。
可卻從來沒想過,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 讓她再生這種感覺的人, 竟會是一個男人。
一個認識不過短短一個月的男人。
可她以前也不覺得自己膽小啊, 可經過今晚逃亡似的奔跑,她隱隱覺得,好像因為有他在,她的膽子才沒以前那樣大了。
可她上一秒還覺得他的存在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啊?
怎麼又會生出這樣矛盾的心理呢?
難道
陸知鳶想到了一個詞:倚賴。
陸知鳶垂下臉,唇角剛彎了點,她表情又突然凝住。
想起他上一秒把她按懷裡,下一秒又讓她不要招他的那些話。
心裡的失落不由得沉滿了心臟。
路燈在右面,把他的人影斜到左面。
陸知鳶放慢腳步,落後在江梟身後,不知道心裡怎麼就生出那樣幼稚的想法,她雙腳往他左後肩橫過去一步。
雙腳踩在了他的影子上。
江梟餘光往左後方瞥了眼,無聲彎起唇。
一路上,除了江梟說的那三個字,兩人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快走到三號街的時候,江梟給小野打了電話,沒兩分鐘,小野帶著張北匆匆跑了過來。
“梟哥,怎麼了?”
江梟轉身朝陸知鳶看了眼:“你跟他倆去網咖坐會兒。”
雖然他沒說原因,但陸知鳶還是秒懂了他的意思,不過這都快走到家門口了。
“不用,”她說:“那些人難不成還能在家門口等著嗎?”
之前怕的全身都發抖,這會兒倒是挺能逞強。
江梟凝眸看著她。
張北聽的眼睛都睜大了:“梟哥,那夥人來堵你了?”
江梟收回視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得,沉默就是預設了。
張北連罵兩句髒話,罵完,他看向陸知鳶:“姐,別怕,這幾天我給你當保鏢!”
陸知鳶:“”
江梟在原地站了會兒,再抬頭,他看向小野:“這兩天,你倆都去茶葉店裡待著。”
陸知鳶聽得一怔,忙搖頭說不用。
江梟可不是跟她商量的:“就這麼定了。”
雖說他把話說的不容置喙,但語氣沒有半點壓迫,他看向小野:“明天讓張賀他叔再過來裝個攝像頭。”
小野忙應下去。
“行了,你倆回去吧。”
等兩人一走,陸知鳶走到江梟身側:“都說不用了。”
江梟面無表情地又看她一眼:“我是怕那些人再來找我,你想什麼呢?”
陸知鳶撇嘴咕噥一聲:“那你剛剛還說讓他倆在我那店裡待著”
江梟沒應她這句,“走吧。”
陸知鳶瞟了眼還被他拎在手裡的醫藥箱,順帶著又瞟向他的手背。
猶猶豫豫走到店門口,陸知鳶朝他輕“噯”一聲。
江梟扭頭,看見了她臉上的糾結。
“箱子裡有消毒水和紗布之類的藥,你自己擦擦。”
要是她幫他,免不了又要碰他的手,到時候又要被他誤會說招他了。
結果進了店鎖上門,江梟卻把醫藥箱往茶桌上一擱。
陸知鳶眉心一擰:“你提回房間裡用啊!”
“一點小傷,”他說的若無其事:“死不了。”
陸知鳶:“”
回到自己房裡,陸知鳶沒有睡,就坐在書桌前看著對面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