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蓓瞄見他所看的那段文字,正好是自己的小說。
不曉得是她打量得過於熱切,亦或他本來是個熱忱的人,也抬頭對阮蓓溫和笑了一下。
約莫二十七八年紀,社會老成歷練。
並非多麼地相像,但若刻意自我催眠地假裝泛化,亦是可以做到的。阮蓓太想太思念楚勳了。
她認識他時十九歲過半,現時也才二十歲多些。
而他當時二十四,比她熟稔,予她熱切,頓然消失無蹤。
隨後一家三口過來,位置不夠,男人就對阮蓓啟口說:“不如你挪過來坐吧。”
嗓子溫儒低沉,他實際各方面都比楚勳要寬厚些,話音也帶著港普。楚勳則是清雋倜儻,風逸蘊藉,對情感私下心狹可比雞腸。
阮蓓想起楚勳的善妒,偏愈發地督促自己放開。
心神領會拿了碗過去,坐在對面,問他:“你有邊吃邊看的習慣?”
這個男人姓紀,叫紀宗,後來才知是個港島金融大亨世子。但阮蓓刻意記不得名字,只單記住姓氏。
紀宗說:“偶爾如此,更下飯。你是做什麼的,似乎從未見過你?”
她美得漫不經心,卻美得能讓人一眼凝住。
姣花照水,有書卷氣,卻又冷漠透徹。
阮蓓聽得一笑,櫻唇抿起:“香港這麼大,多少人沒見過多少人。我是在讀學生,你呢?”
紀宗淡道:“證券。你也一個人在香港?”
他用“也”,只因有許多學生隻身過來求學,而並非說他自己。但阮蓓初時聽岔了,以為對面的他也是。
阮蓓點頭:“從申城搬過來的。”
紀宗含笑把她打量:“那還蠻遠。我去過,金陵路上很繁華,拐過去就到黃鶴路了。有間賭場挺聞名,不過我沒進去,時間太趕,來不及。”
他呵呵笑起,手指習慣性扣了下袖口,露出肅白裡襯與精貴腕錶。與那人同款的百達翡麗。他說的賭場,也是那人開的赫赫有名“豪金匯寶”。而轉過彎,就是與阮蓓同住的公寓。
那一瞬間,阮蓓湧起衝動決定豁出去。一種仿被動的自我救贖。
吃完麵條,兩人沿路邊散了下步,直到岔路口分開。
遇到行人多的地方,紀宗也伸手為她擋一擋路人。
再一次在店裡默契遇上,就留了電話。一起去看過兩場電影,深秋天氣,電影院裡有著乾燥的暖意,男人寬肩挺展,有著精緻的沉野之勁。看到高]潮處,影院裡爆出笑聲,他攥住阮蓓的指尖,阮蓓沒有挪開。心裡有一種,藉以讓自己衝出某種情志的衝動與放棄,那麼以後,就是想念也都沒有理由和必要再想念了,她就要試著這麼狠。
結束時手早已放開,且彼此沒有更多的表露。
阮蓓繼續做著能刺激到楚勳的舉動。
瑪格麗特
四月末的玉蘭花開滿樹, 隨著清晨的微風飄進窗來,陽光打照著眼睛。阮蓓皺了皺眉,翻個身繼續睡。
耳畔襲近一抹幽淡龍涎香, 男人稜角分明的臉龐抵著她,低醇嗓音道:“該起床了, 小懶貓。”
這個家夥就是習慣早起,不做軍]職做生意人了, 也仍舊保持著那嚴格作息。起床後要麼在折騰她,要麼就在他的健身廳裡折騰。
阮蓓摟住他健闊肩膀, 嘟囔著:“不想起,再睡會兒好嘛。阿勳你都好久沒陪我了。”
她喜歡聽他喚自己小懶貓, 以前他如此叫她就捏他臉。他臉真的很好捏,五官立挺,面板舒適, 現在忽然捨不得蹂]躪了。她把他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