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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一直想統攬租界內的賭坊和夜場,但偏偏楚勳那幾間位置絕佳,且最吃軟不吃硬。很影響他做事。兩人是出了名的對家。
來日方長,這次助力乾爹徐爵興當上首董,還怕制不住他?
梁笙合上賬本,磨了磨唇齒問:“我不在期間,還發生了什麼事?”
小弟遞來一疊報紙和照片,回道:“這是下午收到的。估計聽聞梁哥今天出關,特意逮著時間送來!”
梁笙先攤開上面的《申娛週刊》,原本滿不在乎,而後阮蓓姝麗姣好的臉卻映入眼簾。
小蓓。他震了震,覽閱報紙上的內容,還有和阮蓓跳舞的對面男人。只見楚勳側後身影,西裝革履,目光專注如炬。就單這一幕畫面,誰看了不說一句天生般配、天造地設,看得梁笙眉頭緊鎖。
梁笙已經七年沒見過小蓓了。
當初他十六歲跟梁泰上申城時,阮蓓才是個十歲的小丫頭。梁泰跟他說,姥爺不在了,要他隨去申城賺錢養阮雪青和妹妹。結果梁笙義無反顧跟他來,打拼的過程一言難盡,都別真以為在江灘,想混成他現在這樣的身份地位,是隨便張張口就能來。
梁笙是俊帥有氣運沒錯,可若沒點手段,光長得俊的人,大街上伸手抓一大把!
梁泰說的根本是放屁,到了申城早把其餘拋乾淨。而阮雪青,轉頭就嫁給了另外男人,次年生下一個女兒,讓小蓓管別人叫爹。
梁泰急得帶他回去,跪下叫大師姐,求阮雪青和那作坊主離婚,買個房子搬出去另外住。
梁笙那時也已十八,阮雪青厭惡地看著打發蠟抽菸的他,讓他滾遠點。
小蓓更是不理睬他這哥哥,彷彿看叛徒般無視。她墊著腳給貨櫃上架,單薄一丫頭,梁笙給的錢也丟在一邊,執拗地不要。梁笙看不過眼,又犯不著自討沒趣,便七年沒回過廣東。
他一直都知道小蓓自幼是個精靈的美人胚子,沒想到眨眼都已這麼大了。
可她跟誰不好,非跟楚勳那個沾惹不起的!
那男人再俊再有能耐,是顆帶]毒的烈]藥。本來就夠沒人疼的,還想怎麼辛苦?
梁笙盯著報紙看了兩分鐘,又一張張翻起照片。
有楚勳和阮蓓在夜燈下的車裡擁吻,在劇院裡親暱靠肩坐著的。竟是阮蓓主動靠向楚勳,而男人攥著她纖柔玉指,顯得分外親暱——他那個妹妹可生性傲嬌,不是誰都能輕易哄好的——還有深夜去北橋驛館開房,在校門口對視,帶回家住……
梁笙算很和楚勳有過交道,幾時見過那閻王對人溫柔貼恤,雋逸眉宇間浮現的繾綣,裝也裝不出來。
看車裡擁吻的那張,照片洗出時間和旁邊路牌,竟是半個多月前雜誌社副主編案子的附近。
該殺的,竟帶小蓓去那裡!
梁笙半眯長眼,看校門口阮蓓的背影。女孩長卷發垂肩,身段纖婀。楚勳扣著她盈盈一握小腰,把她腰後迎起的弧度弄出一簇褶皺,描繪出婉轉嬌腴線條。而阮蓓眸中溢位的情愫,分明濯濯閃閃。
她竟是變化這麼多,甚至已經喜歡上楚勳。
楚勳睡了她!
旁邊桌子消遣的客人在八卦,大概是有些來頭,其中一個穿廳館制服的,悠然咂著菸嘴道:“聽說了吧,楚二爺,叱嗟風雲不沾情]事的楚勳,竟找女友了。警局裡傳出的,霓佐官質問他手上印痕哪裡來,楚二爺親口說做得濃情過火,女人把手指咬傷了。”
“嘖!得多過火,能把手指咬傷?”
“對外稱呼太太,可見分外中意。這下節制牌坊要倒了,楓幫那邊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