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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母都是醫生, 因為生活繁忙, 從小陪伴她的時間並不多,病人見他們比自己見他們頻繁多了。這兩個人一直都是這麼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樣,好不容易休假回家, 一個電話馬上跳起來就跑!
病人病情大過天。她聽外婆說,當時國家突發疫情,他們兩個都簽了請戰書,回來把她送到親戚家裡連夜就走了。她那個時候太小了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但正是因為有這樣兩個醫生一直就活躍在自己身邊,她很難接受這個世界的一些觀念。
哪有把醫生當成大爺這樣的?哦,你求求我我給你治,你求求我我才給你教,而且求得不到位我還是會當沒看見?而且今天我要是已經治療了幾個人,就直接關門休息,剩下的明天請早?
這算什麼醫生啊!
唉。
瑞瑞嘆氣。
爸爸媽媽他們兩個經常說,雖然人都是要死的,但是大夫的工作就是儘可能多的從死神手裡把人搶走。這種話在這裡說出來,恐怕都是直接被人大喊“不敬不可以這樣說話!”的程度。
唉。
她接過斯維瑟削好的土豆,咚一下把它切成兩半。
斯維瑟哆嗦了一下。
他又拿起旁邊的一個土豆,尾巴在旁邊的抹布上擦了擦,又開始了一輪削皮。
什麼?你說用什麼削?尾巴這麼好用當然是用尾巴削了他尾巴這麼靈活尖銳。
但是這顆他沒有單純的把皮削掉,他把這塊土豆雕成了一朵花花,送給瑞瑞。
瑞瑞接過來,剛準備一刀,突然發現不一樣趕快收住了!心靈手巧心靈尾巧的奇美拉正坐在小板凳上扭過頭來看她,見她也看過來,咧開了一個憨憨笑臉。
【不要生氣嘛】他一隻手舉起畫板:【這種事也沒辦法啊】
誰讓醫者這麼少,本來就是稀缺資源嘛。
而且他其實對於這些事情一點也不關心,因為除了瑞瑞大概也沒有哪個醫生會這樣好心,面對奇美拉也慷慨治療。
然而稀缺不稀缺資源的,是這種問題嗎?
瑞瑞嘆了一口氣。
她把這朵土豆花放在了別的碗裡,扣起來,這個等等自己吃掉,就不給別人吃了。
在圍裙上擦擦手,她從背後抱住斯維瑟,對方一下把背繃直不讓那些凸出的鈍刺戳到她,可是瑞瑞現在才不在意呢。她整個人掛在斯維瑟的身上,發出一聲疲憊的哼唧,臉頰貼在骨頭腦殼上,還想再往別人脖子裡埋進去。
“好煩哦”她小聲抱怨。
唉,瑞瑞也是撒嬌鬼嘛。斯維瑟也蹭了蹭她,繼續削土豆。
土豆已經削快一盆了,不是那種平平的一盆,是那種冒尖的一盆,這就是他們今天一頓飯的量。
沒辦法,青春期獸人個個是飯桶,他們真的很能吃。
真的,很能吃!
他聽著瑞瑞小聲的抱怨著那些醫者們的傲慢,對生命的漠視,還有失職,一邊附和一樣的從喉嚨裡發出贊同聲,一邊小心的把裝土豆的盆往過推了推。
“對了。”瑞瑞說:“你之後如果還要和拉瑞切磋的話,不要把人家打得那麼狠,都打成豬頭了。”
斯維瑟立刻抗議的咬她。
【有來有往才是切磋呢!】他強調,拍得畫板啪啪:【他碰都碰不到我怎麼切?怎麼磋?是我打他!】
哦行行行,你打他你最厲害。
瑞瑞:“但是下手不要這麼重嘛,人家是客人呢!”
【那怎麼能行呢,他要去選拔騎士學徒】
瑞瑞:啊?這怎麼了嗎?
斯維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意識到瑞瑞認真的,他緩緩的轉過來,把瑞瑞拉在自己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