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
重重舒了幾口氣,老人知道謝瑜下一步便是想要看那記憶,自己先開口:邪神將那記憶凝珠給我便是,一切都準備妥當,待鄙人將其放上去就離開。
凝珠重歸那琉璃架子上,老者將什麼帶著點晶瑩光亮的草藥煉製的水緩緩倒在了那凝珠的表面之上。
靜待片刻,便會像進入璇璣草幻境之時那般,陷入記憶之中,但那記憶內外皆可能會有風險,還請邪神多多留意,小心行事。
他留下這句話,識趣地離開此屋,瞬間屋內便只剩下謝瑜一人。
經過方才那神力和憑空出現的那句話,謝瑜已經在心中肯定了宮冬菱定不是從前那個本尊,但面對現在這即將揭開面紗的記憶時,卻還是露出了一點緊張惶恐之意。
就連垂在身側的手也不由地緊握成拳。
不僅是因為即將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超出自己的認知,更是因為即將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瞭解朝夕相處的師姐的過去。
她在不周山許若真門下長大的過去已然是假的,整個人的過往皆是一片空白,恐怕這個世上都沒有任何人清楚。
就在謝瑜目光緊盯著那璇璣草的凝珠時,終於,她周身的一切昏暗屋內的場景都變了,在這一瞬間敞亮起來。
只是入眼盡是一片刺目白色,即使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那絲絲冰涼清冷還是竄入人心。
此處正是宮冬菱兒時記憶中住的那個高階病房,種種擺設都是謝瑜從未見過的。
謝瑜向前方望去,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她穿著藍白相間的奇怪衣服,平放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扎著什麼奇怪的東西,被白色的布條貼著,有透明的水順著一根管子一直向下滴著。
一張蒼白小臉睡的並不安穩,眉頭微微蹙起,卻有著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愁緒。
雖然記憶中從未見過這個女孩,但只用一眼,謝瑜就認出來了,這是師姐小時候,那睡顏簡直一模一樣,透著些透明易碎的氣質。
本來應該看得是這個奇怪的世界,但謝瑜的注意力卻不斷地被看起來處於虛弱痛苦中的師姐吸引過去。
她不由自主地就走向床邊,手輕輕觸上宮冬菱消瘦蒼白的臉頰。
但想象中的穿過身體情況卻並沒有出現,她的手竟是真的觸上了一片柔軟,這讓謝瑜的手掌像是被灼燒了一般,迅速抽回手,瞳孔一縮緊,看著面前自己活生生的人。
怎麼會?這不是記憶嗎,為何自己真的能觸碰到師姐?
可就在這時,宮冬菱卻似乎因為這觸碰而緩緩醒轉過來,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幾下,似乎在適應著窗臺灑下來的光,才將眼睛半睜半閉,看起來還懵懵的。
謝瑜簡直侷促地無處躲藏,整個人就呆滯在床邊。
宮冬菱順著床前投下來的陰影看去,卻是看見了一個陌生女人,穿著奇怪的衣服,但卻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姐姐。
不知為何,一種熟悉和信賴的感覺怦然在她的心中生長,自己似乎對眼前這個漂亮姐姐非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
看到謝瑜的一瞬間,疑惑和驚訝劃過眼底。
但下一秒卻綻放了一個比那窗臺洩下來的陽光更燦爛的笑容:大姐姐,你是新來的護士姐姐嗎,雖然你穿的好奇怪,但是很好看!
護士是什麼?
但謝瑜卻也跟著抬了抬嘴角,露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笑容。
你是叫宮冬菱嗎?謝瑜斟酌了半天,才開口問道。
醒來的宮冬菱似乎因為冷清清的病房終於來了人,再也沒有睡顏時的那般憂鬱之色,簡直成了一隻嘰嘰喳喳直叫的小鳥。
對呀,你可以叫我小冬菱哦,他們都這樣叫我。宮冬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突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