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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我就在玄靈山脈中流浪,幸虧流寇們在玄靈山脈中的窩點多,他們留下來的靈寶和功法也多。我就這樣摸索著走上了修仙的路,成了一個散修。”
溫如玉手微微的顫抖:“不敢露出真容,不敢將自己的底子告訴別人,不能對陌生人真心誠意的信任……我就像是老鼠一樣,躲躲藏藏數百年。”
譚渡之心痛的說道:“你受苦了。”
溫如玉輕笑一聲:“我們兩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我並不清楚九霄仙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示意殺了我兄長的那個人是誰,我想當然的認為誰坐上了掌門,誰就是我的敵人。既然盛懷義成了九霄仙門掌門,那他一定和我兄長的死脫不了干係。”
“我要報復他!但是我一無根基二無人脈,如何撼動一個宗門的掌門?就憑著我聽到的那些話嗎?我沒有直接的證據,連告都不知道去哪裡告。再說了,萬一告的時候我的身份和曾經做過的事被扒出來,我怎麼辦?”
“直到化嬰之後,我遇到了你。當時看著你,我非常的不舒服。我們兩年齡相仿。同為沒落修真世家肩負振興家族使命的弟子,憑什麼你就能飛黃騰達,而我卻要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而且你還是盛懷義的大弟子,這簡直可笑!盛懷義殺我兄長,你是他的弟子。師父的罪過弟子背也正常,你要是出事,盛懷義他們一定會傷心難過吧?”
“我當時,真的想弄死你。我想著,你死了雖然不能抵消我的喪兄之痛,至少能讓盛懷義他們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痛。”
“然而我試了一下,我發現,你的處境很微妙。他們兩似乎並不在意你。”
“這就奇怪了,你天資不俗,為人也中正勤勉。如果我是你的師長,我一定會拼勁一切寵你,而不會把你當旗子用。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偏愛,只有潛移默化的打壓。”
譚渡之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難怪你那時候提醒我,說我有眼無珠。”
溫如玉輕笑一聲:“一開始說這話,我也存了挑撥離間的心。可是後面我越來越確定,他們對你不好。每次看到你傻乎乎的被他們利用,我又氣又急。直到鴻蒙遺蹟中你的修為突然沒了,實不相瞞,我那時候以為你被你師門坑了。”
譚渡之舉起了手中的酒盞:“老溫,謝謝。”
如果不是溫如玉一直點撥他,他的心性一定不會多想,想必被宗門坑到死都不會對宗門起疑。
作為曾經的對手,溫如玉給了他足夠的尊重和幫助。就衝著他在他拋繡球的時候將繡球丟給了小葉子,這個恩情都足夠譚渡之記一輩子。
溫如玉與譚渡之輕碰了一下酒盞:“謝什麼啊,要說謝的話,應該是我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回憶起這些,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殺害我師兄的仇人是謝懷仁。某種意義上,你幫我報了仇。”
兩人將酒盞中的青梅酒一飲而盡,溫如玉傷懷道:“如今這兩個畜生也算惡有惡報,只可惜我的兄長卻看不到這一天了。”
譚渡之思索片刻:“我想,如果你兄長在世,他一定希望你能過得好。而不是沉浸在報仇情緒中讓自己不開心。”
溫如玉開懷一笑:“可不是,我兄長人最好。如果他泉下有知知道我現在有了你們這樣的好朋友,他一定會替我高興。”
溫如玉說著又想去摸青梅酒罈子,譚渡之制止了他:“不能再喝了,明天要去小洞天。”
溫如玉遺憾的放下了酒罈子,他舒暢道:“也是,以前心裡憋了這麼多事,一想起來就痛不欲生只能靠喝醉才能讓自己放鬆下來。今天開始不用了,以後我的秘密也有人分擔了。”
說出了隱藏在心中這麼多年的秘密,溫如玉如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