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秋想著上午發生的事,這會兒車子停了也沒著急下去,悄悄看眼紀謹言,輕咳一聲開了口:「那個……對不起。」
「怎麼?」紀謹言應聲轉過頭來。
「我上午不該說你年紀大。」黎晚秋說。
話音一落,周身的氣氛似是滯住了幾秒。
半晌,紀謹言輕笑著摸了下頭髮:「沒關係,你說的的確是實話。」
「早點回去休息吧。」她說,語氣很淡,「過會兒我會叫人給你發份資料,明天週末,正好可以學習一下,對日後的工作很有幫助。」
「好。」黎晚秋應聲點頭,同紀謹言開口道過別後下了車,沒走兩步嚴微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聽見熟悉的聲音,黎晚秋鬆了口氣,剛才的經歷再次湧入腦海,叫她頓時非常不爽的開口和嚴微微抱怨,懟人的詞語一套一套的。
聲音壓得很低,卻還是順著夜風散開,傳入紀謹言的耳朵裡。
巧合似的,有個電話也在此時打了進來。
紀謹言隨手接起:「餵。」
時芊的聲音很快響起:「不是說好一會兒要見面的嗎,我今天特意空出時間來見你,你倒好,怎麼不接電話。」
「抱歉。」紀謹言說,「剛才有點事沒來得及,一會兒我請客,當是賠禮道歉,想吃什麼隨便點。」
「這還差不多。」時芊冷哼一聲,「你剛什麼事兒啊。」
「沒什麼。」紀謹言應著,下意識的朝黎晚秋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姑娘走的挺快,這會兒已經快要消失在路的盡頭,一聲淡青色的裙裝布料精緻,襯著月色的光澤。
很漂亮,不經意間就能奪走旁人的目光。
紀謹言緩緩轉回了頭,唇角無聲的揚了揚:「碰巧遇到只小刺蝟,才送她回了家。」
「我現在就過去。」她道,重新發動了車子,卻又沒著急結束通話,沉默半晌似是無意的開口提出個問題,「問你件事。」
「說。」
紀謹言深吸口氣:「我年紀……是不是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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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過去。
黎晚秋有早起的習慣,早上六點就已經洗漱完畢來到陽臺前坐好。
早上的日光很美,從天邊一縷縷傾斜而下,像是給萬物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薄紗,黎晚秋喜歡看景色,所以特意租了這處小區,挑了視野最好的一層。
今天也是好天氣。
早上的風有點冷,她下意識的攏緊外套,像只貓似的狠狠伸了個懶腰,安安靜靜的曬了會兒太陽。
之後她拿起畫筆,在心底起了個輪廓,正準備開始畫。
只是不等動作,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嚴微微發來的訊息。
嚴微微:「阿秋,昨天我找朋友問過了,那男的她也不怎麼認識,不知道是誰帶來的。」
嚴微微:「不過沒關係,我們已經找人收拾他了,據說那男的昨晚碰巧喝了點酒一時鬼迷心竅,這才敢到你面前作死。」
嚴微微:「不管怎麼樣,下次他絕對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揍不死他的!」
語氣非常義憤填膺,一大早就開始燃起來了。
「乾的漂亮。」黎晚秋莫名被她帶動了情緒:「替我和你朋友說句謝謝,回頭我請她吃飯。」
「得嘞。」嚴微微敲了兩個字過來,深藏功與名光榮退場。
黎晚秋收起手機繼續畫畫,正要上色時,黎母的訊息又發了過來,手機好似受了刺激,滴滴答答響個不停,開啟,還是以往那些長篇大論。
黎晚秋看的直皺眉頭,一連被打擾兩次,她有點失去耐心,抬手回複句知道了,正準備鎖屏。
這次,又有條新訊息跳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