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舉一動全都認真極了,專注又努力,明明是第一次做這些工作,但效率卻並不比別人慢上太多。
不一會兒,她旁邊的小框裡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紀謹言笑笑,不知怎麼,突然想起曾經聽到的一系列有關這個人的風言風語,自由散漫、遊手好閒、沒有合作意識、難以融入集體。
聽起來像是無可救藥的樣子,光是這些所謂的標籤就能將許多人嚇退百米千米。
但……聽人說的再多,不如親眼見上一見。
「黎晚秋。」她笑起來,拿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她,「打個招呼。」
「?」黎晚秋應聲看過來,下意識的一愣,「做、做什麼?」
「做個記錄。」紀謹言說,「今年葡萄品質這麼好,大家工作又這麼認真,總要發個朋友圈宣傳宣傳。」
「可以嗎?」之後她問。
「可以倒是可以。」黎晚秋應聲點頭,紀謹言作為酒莊的持有者,發些相關影片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意識到自己正在被她拍攝,黎晚秋一時間竟還有些緊張。
她頓了頓,下意識的側頭去問身邊的人:「阿姨,我臉上沒有什麼髒東西吧。」
「沒有。」被她問到的中年女人和善笑起來,輕輕拍拍她的手,「小姑娘漂亮著呢。」
「您也很好看。」黎晚秋開口,回以禮貌的微笑,重新側過頭去看了紀謹言一眼,繼續認真擺弄手裡的葡萄。
過會兒才反應過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再次抬起了眼,小聲道:「重新拍吧,把剛剛那段刪掉。」
聲音很輕,悄悄話似的。
語畢,紀謹言中段拍攝,抬手按了儲存。
之後她笑起來,輕聲道句:「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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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完影片,紀謹言轉身去看其他工序的完成進度。
黎晚秋站在原地沒動,一邊繼續忙著手頭的事一邊等她回來,有些累了,也就重新直起身休息緩緩。
視線一瞥,突然注意到了一隻落在葡萄園中的小鳥。
碧夏建在市郊,又擁有面積極大的葡萄園,時不時會有些小動物光臨並不奇怪,有些黎晚秋能叫的出名字,有些卻叫不出來,就比如眼前這隻鳥。
但儘管叫不出名字,卻不妨礙黎晚秋覺得它漂亮,直到它飛走的前一秒,黎晚秋的視線都落在它身上。
就連紀謹言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回去工作吧。」紀謹言道,垂眸檢查黎晚秋處理過的葡萄,「做的不錯。」
「謝謝。」黎晚秋點點頭,大方接受了她的誇獎,抬手將裝備還給工作人員,轉身和紀謹言一塊走出車間。
「累嗎?」紀謹言開口問她。
「確實有些累。」黎晚秋應聲說,頓了頓,卻還是開口補充一句,「不過也很有趣,能和大家說話,也能學到很多新知識。」
「哦對了。」她說著,想起剛才在田間見到的那隻鳥,下意識的開口和紀謹言分享。
怕她想像不到那隻鳥的模樣,還順手開啟手機,描繪了一張簡筆畫給她。
「很好看。」她說。
「的確很好看。」紀謹言垂眸去看,柔軟的髮絲被風捲起,劃過黎晚秋的臉龐,很癢。
黎晚秋輕咳一聲,臉頰莫名變的有些燙:「對吧。」
「嗯。」紀謹言說,唇角的笑意明顯,「畫的很漂亮。」
她在和她說鳥,可她卻誇了自己的畫。
黎晚秋一愣,下意識的抬眼看向她,明明只是一幅再簡單不過的簡筆畫,卻出乎意料的得到了由衷的誇獎。
這叫黎晚秋有些開心,也有點感動,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只輕聲道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