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飯盒內的食物所剩無幾,袁定的體力也漸趨恢復。此刻他並不忙著擲針,只是檢視地上還剩多少青針。
如何能在一招之內將剩下青針全數安置到羽人身上?
如果此刻有刀在手,同時施展酸、辣兩字訣或許可以辦到,但是此刻手上只有一個飯盒,該如何是好?
袁定仔細端詳那飯盒許久,發現它的材料的確只是普通木頭。若是木刀也好啊。
想到這裡,袁定眼睛一亮,當羽人的神刀攻來時,主動遞上飯盒。
飯盒一碰神刀,像紙一樣,裂成兩半。袁定拿著廢盒左擋右遮,四下都是飛揚的木塊。
三眨眼的功夫,木盒已七零八落,但是令人驚奇的是木盒竟逐漸成了一把木刀。
當木刀完成之後,袁定立即退開,刀尖向地上一指,辣字訣施展開來,一股微風捲起地上青針,自四面八方朝羽人飛去。
若是鐵刀,袁定尚可發出七成功力,但此刻手上只有木刀,只能以一成功力施展“微辣”法。
好在袁定刀法已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微風滅後,羽人也停止了行動。
所有的青針幾乎是在一瞬間被放進去。
袁定鬆了口氣,木刀的刀身瞬間粉碎,刀身的真氣反衝自身,竟吐出一口鮮血。
擦乾嘴角,也不調息片刻,袁定再次走近羽人雕像。
羽人的嘴部緩緩張開,雙翼漸漸合攏,伴隨著口中傳來一陣悅耳的鳥叫,一個長條形木片自羽人嘴中吐出。
袁定認得那是古代的竹簡,伸手取下。
竹簡上刻著一行比米粒還小的小篆,開頭竟是酸字訣的法門。
袁定七歲就已熟記“酸甜苦辣鹹”五訣法門,如今細看下來,竹簡上所記的竟只是他早已爛熟於心的口訣,不禁大感沮喪。
難道祖先跟自己開了一個玩笑?
袁定又細看了十來遍,那上面仍舊只是熟悉的口訣,唯一的異樣就是五字訣的排列很混亂。
酸字訣中夾雜著辣字訣,辣字訣裡又有甜字訣。袁定照竹簡上的口訣施展身手,每招都不連貫,而且體內隱隱生出一股反勁,逼迫自己不得不停止。
試了幾次都失敗後,袁定收好竹簡,重新向雕像磕了三個頭,正要起身,雕像在一陣咔噠聲中又回到了祖先模樣。
袁定起身告辭,走到洞口,洞外無人等候,雲岫霜已然走遠。
此刻已是繁星滿天,袁定仰首望星,星河璀璨,月亮正被烏雲遮住了一角。
走下山路,酸筍屋內已無燈光,袁定不忍打擾,只好回到自己房間。
剛一踏入房間,便看到一個人影坐在自己的床上。
屋內很暗,但是袁定仍憑藉屋外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人。
那人一身黃衣,身形消瘦,宛如辣子林中的高手。
“請問前輩可是雲姑娘的爺爺?”
“你還沒明白嗎?”那人不答反問,語氣頗為惋惜。
“晚輩資質駑鈍,還望前輩教誨。”
“一天不到就能取來這東西,絕不駑鈍……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不知前輩能否指導晚輩……”
“不可能,絕不可能。明天這個時候你若還是悟不出來,就離開這裡。”
那人起身就走,袁定不敢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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