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巷口,遠處便是君子必遠宮的前門,宮門前有一條護城河圍繞,楠木做的前門已殘破不堪。
還沒進宮,便聽到激烈的兵刃碰撞聲。
“袁修小兒,這次你賭誰贏?”
一個稚嫩的男童聲音說道。
“自然還是我方!”
袁修的聲音雖然洪亮,但袁定卻從中聽出他有些中氣不足,恐怕已受了內傷。立即加快腳步,奔向中央大殿“解牛殿”。
正要經過膳祖門到殿前空地,一個人卻擋在門中。
那人一臉鼠相,左耳被砍了一塊,手上拿著兩把尖刺,嘻嘻而笑。
“定公子,好久不見了!”
此人外號叫社君,為十二孤辰之一,一對夜磨刺可從各個方位發出奇襲,一旦配上他本身的“子神八刺”,相當於八個一流高手同時從八個方位發動攻擊。
三年前偷溜入城,想要偷袁家的百味刀法秘訣,被袁定擊敗,左耳被削了一塊,因此時刻記恨袁定。
袁定不敢大意,全身勁力緩緩移到右手,只等拔刀,發出雷霆一擊。
“喔喔喔!”
一道紅影自天而降,袁定感到數不清的暗器從那紅影中發出,只得連連退後,手中勁道卻是絲毫不減。
這是百味刀法中的“鹹”字訣,講究餘氣不盡,一擊必殺。
“啊!”
他雖躲開了進攻,但熊庖與袁深卻著了招,倒在地上。
當他看到那頂比牡丹還大的血紅雞冠時,便知道眼前這個穿著五色花衣的中年男人,正是十二孤辰中的時夜郎官。
“十二孤辰不是一向單打獨鬥嗎,怎麼現在壞了規矩?”
“只要有利可圖,規矩又算什麼?”時夜郎官咯咯笑道。
“就憑你們兩個,恐怕還不夠看吧。”
袁定躲過時夜郎官發出的一百二十枚“燭夜朱羽”後,人已到了他身前三尺處。
時夜郎官也吃了一驚,自出道以來,從未有人能僅憑步法便破了他的“燭夜朱羽”。
眼見袁定腰中刀即將出鞘,連忙催動“長鳴訣”,周身形成一股氣浪試圖將袁定推開。
袁定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全是搶在每道氣浪最弱處落腳,當時夜郎官發現他離自己只有三步之遙時,連忙抖動身上的“卯日裘”。
這件“卯日裘”以上千片玄鐵碎片製成,每片鐵片上又纏著千年異蠶的蠶絲,一齊發出後可以拼成最多十三門兵刃。
他正要用手指去操縱鐵片組成兵刃,忽然感到一股龐大無比的刀氣自頭頂壓下,在那刀氣籠罩下,他竟連彎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社君正要上前援助,卻被刀氣逼的連連後退。
袁定的刀終於落下。
“啊!”
前面的時夜郎官還沒什麼反應,後面的社君大叫一聲,一口血噴到天上,咚的一聲,倒在地上。
時夜郎官仍沒有一點動靜,等熊庖和袁深被袁定治好後,仍是一動不動。
熊庖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卻見到他嘴角有一抹血跡。
伸手一推,他也直僵僵地倒地。
明明是剛剛中招,但卻彷彿死了有兩三個時辰。
袁深望著時夜郎官的屍體喃喃道:“大哥的鹹字訣又更上一層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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