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雲將安玲玉抱在懷中,豐盈的肉體傳來的清香讓人如痴如醉。
一股柔和的力量自地下湧起,托住自己的身子緩緩下墜。
睜眼看時,四周一片潔白。
正下方坐著一個白鬚長髯的老者,老者身披一件純白長袍,面龐紅潤,眼睛半張半合,宛如打盹。
老者坐在一個正方形的黑色牢籠中,牢籠外佈滿了許多盞白玉燈,燈內燃著星星藍火,看上去十分怪異。
許無雲望著那些白玉燈,一眼便看出它們正是按照三垣二十八宿的位置排列。
“小娃兒,許天行是你什麼人?”
“正是先祖。”
那人眼睛霍然睜開,許無雲迎上那人目光,體內真氣莫名失控暴竄,他連忙使出千斤墜的功夫,直降到地上。
地面也是白玉做成,冰冰涼涼。腳掌甫一著地,便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湧泉穴鑽入。
“放我下來……”
安玲玉忽然醒轉,掙扎著想要脫身,兩具年輕肉體的摩擦使二人不免臉色發紅。
“好,好。”
許無雲也是浪跡花叢的好手,此刻不知怎的竟有些手足無措,聽話地將她放到了地上。
原先遮住她身體的外衣此刻也不知去了哪裡,許無雲的目光不免落在她那殘布遮蓋的胸膛上。
“不準看!”
安玲玉側過身,雙手合抱,只露出一個動人背脊。
許無雲望著那動人的曲線,彷彿捕捉到了一絲永恆。
暴漲的真氣逐漸平息。
老者冷笑道:“小子,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快叫他來。”
許無雲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我也想讓先祖來與你一戰,只不過他已死三百年。”
“他死了?哈哈,當初他的本領猶在我之上,怎麼會死?”
“先祖為了突破星劍同流的最高境界無星無我,不惜自開死門,最後功虧一簣。”
“報應啊,報應。當初他借長生為名,誆騙我在此閉關,害的我國破家亡,既然他來不了,這份罪就由你償了吧!”
許無雲感到彷彿有一隻無形巨手將自己抓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向牢籠飛去。
老者將手伸出牢籠,一掌按在他的頭頂上。
許無雲感到真氣不住向外流竄,更可怕的是全身血肉同時受到感應,不住發顫,彷彿也要一同竄入那人掌心。
“你如果將他屍身帶來,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將你化為血水。”
“你看我這張英俊面容,像是會出賣祖宗的人嗎?”
“很好!”
老者冷哼一聲,再催真元。
許無雲全身生出一種融化之感。
他知道那不過是他施加在他腦海中的畫面,但是如果再不擺脫,憑那怪人的實力,必定也是如此可怕的結局。
他連忙進入星劍同流,試圖將自身劍氣作為導體,將老者的真氣引到星辰之上,借星辰所蘊含的浩瀚之力化消這霸絕無倫的真氣。
“無用!”
老者冰冷的言語彷彿已宣誓了此舉的不可行,許無雲正感無計可施之時,周圍的白玉燈上忽然燈火大盛。
“可惡!”
老者如受電擊似的收回手,許無雲連忙催動“流星寸步”閃回到安玲玉身邊。
藍光大盛的同時,許無雲看到黑籠兩邊出現兩行黑字。
伏櫪人俱老,衝星劍尚存。
此生終海嶽,不死任乾坤。
他記得這是王世貞的一首詩,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出現在此刻?
這幾個字以小篆的形式書寫而成,但細瞧之下每個字的最後一筆又都形如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