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振楠一路飈車,到達醫院,姜芯柔已經哭得暈過去好幾次,醫生給她輸了葡萄糖,才勉強讓她保持清醒。
看著憔悴不堪的姜芯柔,想到手術室內的心心,齊振楠自責不已。
他抱著頭,使勁抓自己的頭髮,喉嚨發酸發堵發悶,喘不過氣。
“振楠,心心不會有事對不對?”姜芯柔靠著齊振楠的肩頭,眼淚很快將他的衣服浸溼一大片。
“嗯,一定不會有事。”齊振楠轉身攬姜芯柔入懷,微微仰頭,將眼眶中打轉的熱淚逼回去。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肝腸斷。
心心,他的女兒……牽動他的整顆心。
手術室的門突然開啟,齊振楠和姜芯柔著急的衝上去,拉著護士問:“我女兒怎麼樣?”
“孩子沒有大礙,只是手臂被玻璃劃傷流了很多血,現在需要輸血,血庫裡沒有ab型血了,你們誰是ab型?”
姜芯柔下意識的看向齊振楠,才發現齊振楠也正看著她。
她心口一緊,連忙對護士說:“我貧血很嚴重,恐怕不能抽多少血,你們能想想別的辦法嗎?”
護士看著瘦巴巴的姜芯柔,眉頭緊蹙:“你女兒現在急需用血,晚了就後果不堪設想。”
“我……”
姜芯柔一著急,又暈了過去,齊振楠七手八腳把她抱上病床。
“需要多少血,抽我的吧,我是ab型。”值班實習醫生目睹了事情經過,挽起袖子,主動為心心獻血。
半個小時後護士將心心推出手術室,她已經在麻藥的作用下昏睡了過去,小小的手臂纏滿了紗布,有大片猩紅的血滲出。
心心的小臉蒼白如紙,嘴唇也沒有血色,烏得發黑。
才十幾個小時不見,心心就成了這個樣子。
齊振楠難過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紅,握著心心的小手,輕聲呼喚:“心心,心心,睜開眼睛,爸爸在這裡……”
孩子那麼可憐,連醫生也看不下去了,斥責道:“我說你們這些當父母的也太不小心了,家裡有孩子窗戶陽臺都應該裝護欄,還好你們孩子命大,落在樹上沒傷到要害。”
齊振楠被醫生訓得抬不起頭,更加的難過。
他將心心冰冷的小手貼在臉上,不停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齊振楠守在病床邊一夜未闔眼,為人父的責任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