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康文淵順了楚清妍的意,清了清嗓子,說:“唱的不好,你多包涵。”
“沒事,快唱吧,《愛如潮水》開始!”
“不問你為何流眼淚,不在乎你心裡還有誰,請讓我給你安慰,不論結局是喜是悲,走過千山萬水,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麼美,既然愛了就不後悔,再多的苦我也願意背,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向你推……”
一曲唱罷,楚清妍還是沒有進入夢鄉,反而越發的精神了:“再來一首《光輝歲月》。”
在楚清妍的催促下,康文淵一連唱了五六首歌。
顧馥梅就坐在他身後的長椅上,閉著眼睛,靜靜的聽,想象康文淵的歌,是為她而唱。
曾經,她以為,只要待在康文淵的身邊,就滿足了,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大,她越來越不滿足。
愛一個人,只是站在身邊,默默的看著他,是不夠的,她也為自己爭取過,可爭取的結果卻是康文淵越來越討厭她。
顧馥梅也討厭沒有尊嚴的自己,可面對康文淵的時候,冷靜和自持,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也想隨便找個人嫁,讓自己不再想康文淵,斷了這卑微的念頭。
可不管相多少次親,見多少個人,始終沒有人能打動她,康文淵的影子,已經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
康文淵,康文淵……
實在困得睜不開眼睛,康文淵才坐在沙發上準備睡一會兒,頭枕在沙發靠背上,一坐下去,就進入了夢鄉。
走廊的冷氣開得足,稍微多坐一會兒,就會感覺到滲人的寒意。
顧馥梅進房間拿了條薄毯出來,輕手輕腳的過去,蓋在康文淵的身上。
康文淵太累了,警惕性降低為零,薄毯蓋在他的身上,他也沒有反應,繼續呼呼大睡。
唉……顧馥梅無聲的嘆了口氣,退坐在康文淵面前的茶几上,定定的凝視他的睡顏。
心瑟瑟的發抖,康文淵也只有在睡著的時候能給她個好臉色看……無奈的甩甩頭,且不說誰欠誰,他都不該用那種態度對她。
顧馥梅霍的站了起來,順著樓梯走上天台。
坐在天台邊,點燃了一支菸,有一口沒一口的抽。
想起康文淵氣急敗壞的搶她的煙摁滅,兀自笑了起來。
一支菸抽完,還想再點一支,東方的天,微微的露出了白光,就像魚的肚子,不斷的翻騰,再翻騰。
煙咬在亞光的朱唇中,久久沒有點燃。
一夜沒闔眼,她的眼圈有些發黑,人也顯得很憔悴。
從天台下去,康文淵已經不知去向,顧馥梅拿起沙發上的薄毯,還能感覺到他淡淡的體溫,他應該剛走不久。
加護病房外的警衛剛剛換了班,排著整齊的隊形,步伐一致的從顧馥梅的身旁走過。
顧馥梅放下薄毯,朝加護病房走去,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她看到換了無菌服的康文淵坐在病床邊,和季坤鵬說話。
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轉頭,就看到季坤鵬的現任夫人————杜蕙翕。
顧馥梅快步迎上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表姨媽。”
“嗯!”杜蕙翕點了點頭:“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下午。”
杜蕙翕在加護病房外站定,看著病房內的康文淵和季坤鵬,冷笑著說:“還真是父子情深,讓人感動!”
顧馥梅站在旁邊,沒吱聲,低垂著頭。
“杜姨,早!”康文淵出來,和杜蕙翕打了照面,他勾勾唇角,點了點頭。
“嗯!”杜蕙翕下巴微揚,淡淡的掃了康文淵一眼,進了門。
康文淵從顧馥梅的面前走過,不鹹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