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時樂渝停下,前方是一條河,向下流動著。
河面反射著日光波光粼粼,邊上的一棵她叫不出名字的綠葉樹歪歪扭扭地倒映在水面上,綠葉完全看不出形狀,樹的長度也被對摺了一半,中間位置還有一群魚轉著圈遊。
時樂渝很喜歡這裡,支好畫架,開始動筆。
她很久沒出來畫過畫,這次也是前一段時間趕出來一批木雕,這才出來。
剛動筆沒多久,旁邊突然來了個人,時樂渝不動聲色地掠過,也是拿著畫架來畫畫的。
沒太在意,繼續畫自己的。
太陽已經完全出來,她這個位置恰好被那棵樹遮住,沒什麼刺眼的光芒。
等時樂渝準備塗色的時候,感覺到旁邊那人的視線似有似無地飄過來,而她看回去的時候,那人又埋頭裝作找東西。
時樂渝沒理。
次數多了,在那人再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時樂渝直接和他對視,偷看被抓包,那人明顯心虛,摸了摸鼻子,時樂渝被逗樂了,直接問他:“你看我幹什麼?”
那人輕咳一聲,問她:“你是時樂渝嗎?”?
別躲
時樂渝怔住,沒料到這個人認識她,皺眉沉思,對這個人完全沒印象。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那人主動解釋道:“我是謝嘉致。”
時樂渝在腦海中回憶了片刻,恍然,是原來一起學習畫畫的人。
她看向他,覺得震驚,那個時候他還比較胖,現在的他,可以說完全是一個標準身材了。
“你這是減肥成功了?”她還記得他曾經說過,他要減肥。
“嗯。”謝嘉致點頭,“上大學減的。”
時樂渝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番:“現在不錯。”
謝嘉致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還不是你原來天天和我說太胖了身體不健康。”
時樂渝拿起筆的手頓住,沒想到他會記住她的話。
那個時候的謝嘉致,真的很胖,將近二百斤的體重的確很影響健康,再加上那個時候,繪畫班沒什麼人和他說話,她和他接觸不多,但偶爾會和他說上幾句,也就成為唯一一個和他說話的人。
謝嘉致看向她,像是許久不見的老友有許多話要說一般:“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做木雕。”
謝嘉致震驚:“大學學的嗎?”
時樂渝搖了搖頭:“家裡是做這些的。”
謝嘉致瞭然,又問起時樂渝在哪裡做木雕,有時間他也去學一學,時樂渝告訴他地址。
而後兩個人又繼續畫畫,將近中午,時樂渝這才畫好。
又看向謝嘉致,和他說了聲,準備離開。
謝嘉致看了下自己的畫,猶疑地問時樂渝:“你能等我會兒嗎,我馬上就好,一起吃個飯?”
又怕她不同意,補充了句:“畢竟好久沒見了。”
時樂渝看向他那準備只講速度而沒有精細的畫,蹙了蹙眉,拒絕了:“我還有事,你好好畫吧。”
謝嘉致想到什麼,沒再堅持:“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時樂渝:“嗯。”
把畫放在後座,時樂渝想起謝嘉致剛剛匆忙的樣子。
她不喜歡這樣。
她一直覺得,不論做什麼,都應該做好。
垂下眸子,她印象裡的謝嘉致,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應該是個沉默寡言並且做事很認真的一個人。
但也確實很久沒見,他會變也在情理之中,況且,或許是真的很久沒見了,他最後也留下畫畫了。
應該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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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單元樓門口,時樂渝看到電梯裡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