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然後午盞便不說話了,擰著眉頭計較再三才道:“小娘子不去探望儀王殿下,卻總往沁園跑,話到了別人嘴裡,恐怕不好聽。”
明妝頓時大覺難堪,連午盞都明白的事,自己卻還在蠢蠢欲動,實在是不應該。
“那你代我跑一趟,看看李判的傷好些沒,問問他可有什麼話要帶給我。”
午盞道是,先將她送回院裡。未時前後的日光,照在身上已經火辣辣的了,臨出門從門廊上取了把傘,撐開便往沁園去了。
好在兩府相距不算太遠, 略走上一程就到了。
午盞撐傘到了門廊上,見張太美正掖著兩手朝園內張望,她上前喚了聲,“公爺可在家嗎?”
張太美這才轉過身來, “午盞姑娘來了?公爺不在家, 今日上朝之後就不曾回來,你找公爺有事?”
午盞道:“公爺前幾日受了傷, 我們小娘子不放心, 差我來問問, 看公爺的傷勢怎麼樣了。”
張太美道:“歇了兩日, 已經可以如常辦差了。”說罷又朝院內指了指,“姚娘子來了,就在院裡。我把小娘子送來的物件轉交了姚娘子,她剛還說呢,可惜沒能謝過小娘子。”
話才說完, 院內的姚氏不經意回了回頭, 正看見午盞。因上次去易園拜訪, 午盞就伴在明妝身旁, 因此她認得那張臉,遂快步從院內趕到門上, 笑著問:“姑娘可是易小娘子身邊的女使?”
午盞向她行了一禮,說正是, “我們小娘子承娘子的情, 不知怎麼感激娘子, 上回想來拜訪娘子, 無奈娘子不在, 只好讓門上轉達我們小娘子的心意。”
姚氏說:“小娘子太客氣了, 東西我收著了,多精妙的扇子,我很是喜歡,請姑娘替我謝謝你家小娘子。如今兩府離得近,得了閒,也請小娘子過來坐坐。”
午盞應了聲是,“可惜娘子不常在,否則倒好與娘子說說話。”
姚氏也是因得知兒子受了傷,今日才過來的。平時家主和主母管教嚴,也不讓她隨意出門。
像二郎自己建府一事,她不知受了多少陰陽怪氣的嘲諷,李度沒有旁的,只會暴跳如雷,大罵小畜生。而那唐大娘子,對她橫眼來豎眼去,立在門前只管哼笑,“果真生了個好兒子,府邸換了一個又一個,眼下打算如何,要接你過去享福麼?父親和嫡母都健在,繞開了我們單單奉養你,似乎不成規矩吧。”
姚氏捱了罵,只有生受著,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硬要過來瞧瞧。
早前買下易園,其實她也知道不長久,總是為了幫易小娘子應付易家人,事兒解決了,園子也就歸還了。如今這沁園,她是一萬個稱心,二郎沒空張羅,她就幫著張羅,這裡栽一樹牡丹,那裡栽一樹烏桕,再在窗前種一株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提醒他該娶新婦了。
可是新婦在哪裡,至今連個影子都不得見。上回官家說合了縣主家的千金,竟被他給回絕了,官家雖沒有惱火,也不知得罪人家縣主沒有。作為生母,姚氏愁斷了腸子,俗話說知子莫若母,雖然二郎從不與她說心裡話,但她就是知道他的想法。
看看易小娘子身邊的女使,姚氏殷勤地向她打探小娘子好不好,“與儀王殿下的婚儀定在什麼時候呀?”
午盞道:“多謝娘子關心,我們小娘子一應都好,親迎定在七月初八日,到時候還請娘子賞光。”
“一定一定。”姚氏笑呵呵說,低頭算了算,“還有兩個多月……那時候二郎已經去陝州了……”
說來有些悲傷,那個呆頭呆腦的兒子,長到這麼大,喜歡的姑娘還是不懂爭取,最後眼睜睜看著人家定了親,自己嘴上不說,心裡只管煎熬。作為母親,自然心疼兒子,萬般無奈又來問午盞,“你們小娘